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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阳脸上继续挂着浅笑,道:“没什么,想到了以前的一件趣事。对了,我有件事想不明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羌菱道:“陈老板直说便是,菱儿是您赎出来的,只要你愿意,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这话说到哪儿去了?我只是想问下你为什么不敢单独睡隔壁房间?”陈子阳稍稍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不管你信不信,或者爱不爱听,我都要告诉你,我昨晚去你们那里并点了你,完全是因为醉酒,再加上跟我一起的那位兄弟的撺掇,否则我是不会干这事的。要知道,我,很爱我的夫人和一对儿女,他们相信我的为人,他们也不会乐意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同处一室。咳......我不想辜负他们,所以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我想我们还是分开休息比较好。”
菱儿的脸立马变得通红,低下头羞道:“其实本也没有什么的,只是近来天津出了好几桩血案,都是妇女于夜间在房内被害,而且,而且死状甚为恐怖。现在搞的城内人心惶惶,你看晚上都有巡捕夜巡的。”
陈子阳奇道:“是吗?我单以为巡捕是防止拍花拐子偷小孩的呢!”
菱儿抬起头,眼里带着几分恐惧,说到:“其实跟拐小孩也差不多,只不过最近偷的不是小孩,而是尚且在孕妇腹中的胎儿。”
陈子阳倒吸一口凉气,这怪事着实生平头一次听说,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久,才道:“这腹中胎儿如何能盗走?盗走又有何用呢?”
菱儿欲言又止,最后颤巍巍道:“我听妈妈说,死的那几个孕妇都是下身血肉模糊,被人直接从下面将腹中胎儿生生掏走的。其中有一个特别奇怪,孕妇才刚刚怀上,估计胎儿还没成型呢,也遭了毒手......由于死的太恐怖离奇,因此巡捕房消息封得也比较紧,怕引起恐慌呢。但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虽说死的都是孕妇,可是现在整个天津卫有哪个女的晚上不害怕的?所以,所以陈老板你别怪我不敢一个人睡,着实想到就害怕。”
陈子阳全身不禁沁出一层冷汗,单是听菱儿这么讲就已经够骇人的了,倘若在现场估计更是惨不忍睹。但奇怪的是在害怕之余,陈子阳总觉得这事哪个部分似曾相识,但又不能确切地记起究竟是哪一点,或者哪个因素,令自己产生了这种相识感。便继续问到:“那些人家中没有男人吗?不可能全部都是只有孕妇一人在家的呀。”
“从今年阴历三月份开始,每个月一起,至今已经四起了。其中三家都有男人在,只有一家是孕妇独自一人的。只不过,那三个男的也都死在屋内。”
陈子阳追问到:“怎么死的?”
菱儿似乎有些说不出口,顿了几下,才道:“与孕妇的惨状类似,只不过更离奇,是,是,是肛肠被掏拽出来,然后栓系在桌子腿上。”
这话听完,陈子阳心头一震,微微抬头,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但紧接着眉头又皱,嘴里道:“咦?不对呀。”看来是刚想到了一点,随即又生出另一疑惑。
菱儿奇道:“怎么了?哪里不对了?”
陈子阳摇摇头,道:“没什么,本来我似乎觉得找到答案了的,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你知道这几个人是住平瓦房,还是楼房啊?”
“别的我不知道,反正上个月的那个,是住在楼房,就跟我们这间旅馆差不多的,木质小楼。”
“离这儿远吗?”
菱儿眨着眼睛道:“当然不远,否则我也不知道了。就在光明酒店东边的巷子进去,最里面那栋木头小楼。离我们那儿也就几分钟的路,所以第二天听到消息时,我都快被吓死了。”
陈子阳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道:“待会吃完饭,不如你陪我去那里一趟,反正我们也没事可做,就当散散步吧。”
菱儿想了一会,道:“陈老板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菱儿听你的。快坐下来吃吧,要不然菜真凉了。”
八月的午后,正是太阳暴烈的时候,整个天津卫似乎都处于蒸笼中一般,连树上的蝉都晒得没劲了,有一阵没一阵地叫着。陈子阳与羌菱只得先在屋内休息,因为这间屋子从一开始就是陈子阳与穆洪两人居住,故有两张床,不过另一张只是让店家用床板临时搭的。陈子阳也没有说什么客套话,自己便躺上了主床。可是菱儿并不往另一张床上躺,而是坐在床沿边上替陈子阳打扇子。阵阵幽香便缓缓送来,陈子阳有那么一会在心里大骂自己真是优柔寡断、不够心狠不够丈夫、办件事拖泥带水、含糊不清,真他妈应该将菱儿从青楼赎出来之后就彻底与她断了联系。如果真是担心她出来无法谋生、再入虎口,大不了给她一笔银子就是,反正赎她的钱都够养她几辈子了,难道还怕再给她一点吗?何必非要带着她回犬场再做计较呢?想着想着,陈子阳这无力的自责便被舒服惬意冲散,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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