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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15 11:4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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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广西钦州
第三篇 不能说的秘密
梅朵的母亲名叫益西拉姆,汉语的解释是——智慧仙女。这位由智慧仙女化身而来的伟大母亲给了梅朵一个幸福的期盼,但却永远只能是一个期盼……
才让大叔话到深处才透露了这件事情的原委——拉姆残疾之后就一直重病在床,就在拉姆去世的前两天,拉姆嘱托才让大叔待她离去的时候请把她送到嘎玛山上去陪伴她的丈夫,但千万别告诉梅朵她真相,就说阿玛拉到山的另一边去找阿巴拉回家去了~拉姆走后,家里只剩下阿波拉(爷爷的意思,才让大叔)一个人,于是梅朵经常问阿玛拉去哪里了,才让大叔每次都耐心的告诉小家伙:“阿玛拉知道梅朵很想阿巴拉,所以到山的那边去找阿巴拉回家,到时梅朵你可要第一个在村口接他们啊~”“嗯!~”有了这个期盼,“幸福”的梅朵才不会凋零……
村口的靠西边第二户人家是梅朵的舅舅家,也是村里唯一一户有藏獒的人家。络绒登 巴是一家之主,也是梅朵唯一的舅舅,对于这个孤苦的小外甥女登巴很是怜爱,我也在第二天任务结束后有幸到登巴家中小叙。由于这两天的野外徒步,我和占堆都是主要负责扛仪器,所以和这小子渐渐熟络起来,所以在回村子后听闻一户人家有狗叫,好奇心大起,又从才让大叔那得到可靠消息,于是我拉着占堆(找个翻译嘛)硬着头皮敲响了络绒登巴的家门。门一开院内便吼声震天,门口矗立的汉子十分粗犷,虽然个头不出众,但那刀削斧劈的棱角和满嘴的络腮胡已经画满了他的风霜历练。傻傻的我竟吓得没敢说话,但主人却主动开口和占堆聊了起来,不一会儿,络绒登巴便喜笑颜开的拉着我进了院子。原来占堆跟登巴说我俩是科考队的,又透露出我是一个獒迷,登巴一听便大悦,所以急忙拉着我进了家。登巴家的院子并不大,西边是两间平房,南边有个土屋是伙房,北边是一排搭起的木棚,关了两头藏獒,木棚的木栅栏用一块大石头挡着。没说几句,登巴大哥便拉着我去看他的獒,一头是全黑的公獒,另一头是铁包金的母獒,是一对母子。藏区的伙食并不好,但我看见2个大家伙展现出的体态就是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一点也没有娇纵懒散的感觉,似乎还透着一股灵气。大加赞赏登巴大哥的藏獒后,登巴大哥请我们进屋聊了起来。话题一开始便说到了宝珠身上,话说宝珠的母亲便是我在院内看到的那头铁包金,而说起宝珠的父亲则成了登巴大哥心中永远的痛,原来宝珠的父亲也是在一次寻羊中牺牲的。在五年前的那个冬天,登巴大哥有20几头羊被困在嘎玛山的山坳中,虽然山坳中有块平地不会有风雪侵袭,但到了晚上那群羊势必会成为高原山地狼的盘中餐;登巴大哥回到家中取上猎枪带上巴卧(宝珠的父亲)就赶回了山坳中,那天据说风大到可以把小羊羔吹飞起来,登巴大哥摔着鞭子扔着石子保持羊群的行走方向,巴卧则在后面垫后;就在风刀割着登巴面庞的时候,突然他看到有个黑影跳进了羊群,第一直觉告诉登巴他碰到高原狼了,立马朝天上开了一枪(震慑一下狼),巴卧也狂吼起来,原来后面也跳出3头狼,竟然是一个狼群;登巴冲入羊群试图抓出跳入羊群那头狼,果然那头狼已经死死咬住一只羊羔,登巴掏出藏刀扑上去一刀从狼背透到前胸,羊群后面巴卧和两头狼已经扭倒在了一起,登巴起身举枪便射——居然卡壳了!?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登巴握着藏刀直扑羊群后头,突然左臂一麻,登巴才想起还有一头狼,顿时往左侧一倒死死压住狼身,又是一刀破肚,再站起身左手已经完全麻木了;当登巴感到羊群后头时,一头狼已经跑了,而巴卧死死的咬住了另一头狼的嘴巴,登巴走上前去直接一刀劈断了狼背;登巴扯住巴卧让它松口才猛然发现巴卧的脖愫被扯开了个大口子,当登巴抱着巴卧把羊群赶回村子时巴卧已经死了;登巴大哥回忆道,那晚他抱着巴卧在院子里哭了整整一晚。听完整个故事,占堆已是双拳紧握,对于眼前这个藏族汉子而言,这是一个真正勇士的归途(巴卧的汉语翻译正是勇士的意思)。登巴大哥搓了搓脸颊,笑着说现在宝珠的母亲就如同他的妹妹拉姆一样,而宝珠则是他过继的另一个外甥女。听了这话,我顿时如同重铅灌顶,大脑嗡嗡直响——一个视藏獒为自己兄弟一般的男人,现在兄弟为他而亡,而兄弟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多么可敬,多么淳朴的藏族汉子……
登巴大哥本想留下我们吃个饭,但介于队中规定我们还是婉拒了。临走时登巴大哥又透露了个秘密给我,梅朵的事村里的人基本都守口如瓶,可有个家伙老想戳穿这层窗户纸——宝珠竟然是唯一一个想透露秘密的家伙!?因为拉姆走的那晚它也跟到了山上,所以后来梅朵每次走到村口的时候宝珠都试图拉梅朵上山,可梅朵每次都严厉的拍拍宝珠的脑袋说:“别胡闹,我可要在这等阿玛拉和阿巴拉回来!见不到我他们会不高兴的!~”久而久之,宝珠似乎也读懂了梅朵的心思,于是乎每天早晨都会有个小姑娘背靠着升起的太阳,等待着西边那布满阳光的幸福出现。
回到才让大叔家,我翻开了记事本。摸了摸额头,把胸中所积完抄纸上,顿时感觉轻松了很多,而本子却变重了~
这时队长走进帐篷,“大家注意啊,早点休息,明天计划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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